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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要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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芙蘿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見著容衍了, 沒有見著容衍的這段日子裏,她其實過得很開心。

她不是那種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人,相反容衍不在跟前, 她反而還更加放得開。

“陛……”芙蘿見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容衍目瞪口呆,她都想問問容衍是不是地鼠變得, 怎麽一下就冒出來?

韓綽看到容衍,臉上扭曲起來。

容衍擡眼看向韓綽的瞬間, 韓綽垂眼下來, 死死壓住心裏瞬間暴漲的暴虐。

“你是誰?”容衍問。

容衍敏銳的捕捉到韓綽的變化, 他自幼處境艱難,造成他對旁人情緒十分的敏銳,哪怕只有一絲一毫,他也能捕捉到。

“……”韓綽垂眼下來,“郎君不報姓名,反而問我是誰,未免也太過盛氣淩人了吧?”

容衍今日微服出行。沒有表露身份,他直接望著韓綽, 眸光如刺,令人如芒在背。

“和我走。”容衍說著就一把拉起芙蘿,直接往另外一條路走。

芙蘿跟著他的腳步走了兩步,韓綽直接擋在他的跟前, “這麽做不妥吧?”

那張妍麗的臉上,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,“這不是你的什麽人。”

“與你也沒有關系。”

這話戳中了要害, 容衍臉色沈了下來。

“若是你的妻子內人,哪怕只是有婚約都好。我都會讓開,可是仙師到如今和你有關系嗎?”

芙蘿聽著都覺得瞠目結舌,韓綽沒有做官,自然是沒有見過容衍,不知道他是皇帝。但這麽戳痛處戳的這麽準,她也真是目瞪口呆。

知道她是身份沒什麽,但不知道容衍身份,還能捅刀捅得這麽準的。也是個人才了。

容衍眉頭蹙起,眼裏晦澀。而眼前那個陰柔的青年卻站在那裏,沒有半點挪動的跡象,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擋在那裏。

他看了芙蘿一眼,芙蘿咳嗽了下,“我和他認識,多謝你的好心,我沒事的。”

容衍要做什麽早八百年做了,不用等到現在。

韓綽聽了這話,眼底激浪越發的洶湧,只是他眼眸低垂,叫人看不出來。

“多謝郎君。”芙蘿見他沒動,幹脆嘴上直接謝了一聲,拉著容衍離開。

走出一段距離,她回頭見著容衍還往韓綽的那個方向看著,“還看?”

“那人和平常人不太一樣。”容衍說著,眉頭微蹙。

芙蘿沒有放在心上,聽到容衍這話,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,離得遠了,她就只是見著有個人影站在那裏,“長得倒是和平常人不一樣。”

芙蘿隨口一句。

容衍回頭過來,眸光沈沈的看她,“你就看見他臉了?”

芙蘿總覺得自己對上那個韓綽,有股說不上來的別扭,可是到底別扭在哪裏她也說不出來。

“有些奇怪,不過這世上奇奇怪怪的人多得是。見多了其實也就還好。”芙蘿道。

她見容衍還看著那裏,“陛下?”

“我感覺在那裏見過他。”

芙蘿哦了一聲,她沒有時時刻刻跟在容衍身邊,見過那也就見過了。

“倒不是他那張臉,倒是給我感覺熟悉。”

容衍琢磨了下,卻沒有仔細尋出那股詭異的熟悉感到底是什麽。

“他是誰?”

芙蘿把韓綽的身份說了,就算是皇帝也不可能對臣下家裏到底有幾口人還會知道的清清楚楚。

“只是路上遇見了,就隨便走一段路。”芙蘿擔心容衍還要繼續追問韓綽,她和韓綽素昧平生,仔細說來,就不過是一個看他長得奇怪多看了兩眼,一個和她多說了幾句話。

只要韓綽有個野心,還要在朝堂上討生活,沒有必要讓容衍記住這個。

容衍回頭過來看她,芙蘿直接迎著他的眸光看過去,她坦坦蕩蕩的簡直讓人汗顏的很。

原本她就沒做什麽,容衍自己跳出來,把這一碗醋給喝了,和她沒有什麽關系,自然也不會去哄他。

容衍見狀,嘴唇微動,到底還是沒能說什麽。

“陛下今日怎麽來了”芙蘿把自己的手腕從容衍的手裏抽出來。

“我聽說姑母身體不適,過來看看,隨便和姑母說一說阿旭在宮裏如何。”

芙蘿隨意的聽著,“那你怎麽到這裏來了?”

容衍望著她,沒有說話。

眼前的人和狐貍似得,她呀的一聲笑出來,在秋日的陽光下格外的狡黠,“難不成還是因為我來的?”

芙蘿也不等容衍回覆她,只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,“沒想到我竟然這麽有面子,竟然讓陛下出來找我?”

“不是,你不要自作多情。”容衍淡淡道,“姑母身體不適,也耐不得和人說話。我和姑母說了兩句之後就出來,在這裏也不過是散散心而已。”

芙蘿哦了一聲,“是嗎,那是我想錯了。”

她笑嘻嘻的,就對著容衍行禮,“還望陛下恕罪。”

她才要屈膝,就被容衍一把扶住了胳膊,芙蘿看了一眼容衍的手,那只手使了點力氣,就讓她起來了。

“現在在外面,就不用這麽多的講究了。”

說著,容衍想起韓綽忍不住的蹙眉,“至於哪個人,你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有什麽往來。”

芙蘿嗯了一聲。

她對韓綽的確是沒有任何想法,順著容衍的話答應也沒有什麽,她應下之後,容衍的臉色好了許多。

芙蘿對容衍怎麽找過來,沒有什麽好奇心。

“阿旭平日裏喜歡胡鬧,以前給家裏惹了不少禍。”芙蘿說到這裏,看向容衍,“也多虧了陛下。”

郭旭被臨海大長公主給寵壞了,郭忠因為和臨海大長公主關系惡劣,平素也不管他。她出家做道姑之後也不是一年到頭都在家,沒人管的話,簡直就是一個魔頭。

“舉手之勞,我管過的人多了,多他一個不多,少他一個也不少。”容衍說著看她幾眼,見著芙蘿走在那裏,沒有半點要再開口問的樣子。

這樣的人讓他有幾分無從下手。

也不知道她是太過無情,還是真的修道領會到了幾分裏頭的真意。她在這些上面,並不在意,也不和尋常女子一樣看的有多重。

容衍相信,如果不是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來,重新回到京城,掌控一切,她恐怕也就把兩人之間的那些過往給忘了。

除卻她的親人,其他的她願意,就有些情愫,不過也長久不了,在她心上也不會留下多少痕跡。

看似多情實則無情。說的就是她了。

可是就這麽一個無情人,偏生在他的心頭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道,忘不掉也不想忘掉。

“你回宮吧。”容衍突然道。

芙蘿挑了挑眉,“陛下是要我回宮講經?”

“是。”容衍聽她糾正說法,順著她的話道下去,“更何況六皇女也想見你。”

芙蘿挑挑眉,她對六皇女的確是和顏悅色,不過應該還沒到一個小孩子對她念念不忘的地步。

容衍見著她眼珠滴溜溜的轉,“怎麽了?”

芙蘿露出滿臉的疑惑,“貧道有一個疑惑,不知陛下可否為貧道解惑。”

“什麽?”

芙蘿笑的越發得意,她今日出來為了別弄的被汗水糊了一臉脂粉,從來未曾上過半點粉,素面朝天。

“陛下想我回去,當真只是因為六皇女思念我?”

芙蘿站在那裏,忍不住得意的輕輕搖晃身體,臂彎裏的拂塵也隨著她身體的搖晃微微擺動。

“說起來也怪,我和六皇女相處也不長,小孩子忘性大,沒想到六皇女竟然是如此思念我,貧道當真是喜出望外,感激涕零。”

她一張嘴,話就能說得沒邊去,可是一雙眼睛卻還是笑意盈盈的盯在他的身上。那種打量的,調笑的。如有實質般,直接掃在他的身上。如同微風拂面,掃過面龐。

容衍喉頭一緊,他看著她,芙蘿眨眨眼,想要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麽舉動。

他喉結上下滑動,芙蘿盯著突然有了想要戳一戳的沖動。

當年她也不是沒有想著戳下的,但是那個地方說是男人的命門,她怕一下下去開了什麽奇奇怪怪的開關,所以也不敢輕易動他。

心裏這麽想,芙蘿卻還是往他走進了幾步,“是六皇女,還是別的……?”

“你想多了。”容衍回頭就走,芙蘿輕笑,一手提著裙擺就跟在他後面。

“陛下說嘛,六皇女和貧道相處沒多久呢。”

“相處沒多久?我看著她對你可比對我要親熱的多。”容衍說著,“宮裏的人說到底做的不過一些伺候人的活,和這些人在一起,稍有疏忽,極有可能被他們帶壞了。”

“所以需要有個身份足夠的人去教導?”芙蘿輕聲問。

容衍沒有說話,芙蘿跟在他身後,他不回答她也不覺得有什麽,自顧自的道,“可是我又沒有有過孩子,恐怕難以勝任。”

容衍倏然回身過來,芙蘿沒料到他這一下動作,一下原地站好了。

“你的意思是不願?”

芙蘿笑了,“貧道自認自己還沒到能育人的地步,不過如果是陛下,不管什麽事,我一定會全力以赴。”

話語一下堵在容衍的喉嚨裏一句都說不出來了,她依然站在那裏,笑的和偷了腥的貓似的。

芙蘿上回才拒絕過他,總不會一直拒絕到底,這麽做的是憨批,把人都給得罪死了。才不會幹這事呢。

容衍盯著她,瞬間他方才渾身上下的那股尖銳瞬間消失,但是接下來眉眼裏又浮上一股沈沈的失望。

那失望似乎化作了實質,壓在她的身上。

芙蘿心裏嘖了一聲,知道他想到什麽地方去了。

可惜了,她寧可睡他,也沒那個心思和他對一輩子,她可沒那個心思幾年十幾年,甚至一輩子對著他,還要對著他那些可能鶯鶯燕燕的小老婆。

更何況她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他弄成小老婆呢。

“陛下。”芙蘿小步走過去,“可否還要我入宮為陛下講經?”

“你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?”容衍答非所問。

芙蘿看他,她笑了笑,笑容落寞,“陛下,陛下現在已經有很多很多了。”

“可是很多,也並非我想要。”

“那陛下想要什麽?”

容衍扣住她的手腕,將她拉了過來,無視她滿臉的怔松和輕微的掙紮。直接將她攏入自己的懷裏。

他如同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,她柔聲哄了兩下,他竟然就將自己的心直接給她看了。

和她玩欲擒故縱的把戲,那是和自己過不去。她游戲人間,對於男女之情總有一份自己的理解。也是裏頭的好手,輕易的撩撥人的心弦,惹得人心思大亂之後,又毫不留情的離開。

他真是看透她了!

可是就是看透了她,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,放下她,忘記她。從此之後,就只當她和自己永遠都是陌路。

但他做不到。

當年的那些歡喜他曾經實實在在的擁有過,全數全都堆積在心頭,哪怕在最初的怨懟之後,依然鮮明。

就算兩人的婚約解除又怎麽樣。他可以去拿,不用再和當年一樣,處處受制於人。

容衍近乎是惡狠狠的,直接將她摁入了懷裏。

“我想要你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容衍:我就和你打直球!

芙蘿:……啊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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